甜甜甜八

只担凯千,懂?

保护世界

无关真人

请勿上升!!

瞎编瞎写瞎脑洞

 

工作太忙,好久没写

但看完电影必须码字啊

 

有电影情节,看了电影再看

不过时间线比较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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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怎么才能月入过万?

你长得那么好看,卖身考虑一下

 

大康觉得这世界疯了,小北哥居然看起来在认真思考,不会真这么缺钱吧。

 

“小北哥,要不我从家里拿点,你先应急。”

 

刘北山敲键盘的动作慢了下来,口中刚回说:“不用。”就低头给坐另一边的赖子发了微信,「听到了,你那有门路吗?」

 

他喜欢一个人就能付出一切,他太想和陈念一起从泥潭挣扎出来。

 

赖子深陷某种欲望,有路子他知道,他也知道这两小弟够义气不会搞乌七八糟有病的事害他。所以他想着就一两次,最好凑够去北京的费用和陈念的学费。

 

可想着想着,就打起退堂鼓,以前开过荤并不代表他就能毫无心理压力在喜欢一个女孩同时干这种事。

 

赖子那边没消息,倒属实令他松了口气。

 

02

你能不能听话?

听话我们就能回家了

 

从小听妈妈说到大的话,他也这么做了,学习好、长得好、性格好,样样都好,可猜猜谁可以回北京?答案是没有人。

 

他也压根不想去北京。

 

“够了,妈。你为什么这么天真?他老婆没死儿女双全,不会要我们的。”

 

“不是的,宝延,爸爸马上来接我们回家,他儿子死了。”

 

看儿子长相就知道母亲外貌美的有多惊人,到如今都一大把人追求非要苦苦抱守不切实际的梦想,“只剩你了。”

 

终于等到了,“北京太危险,爸爸是为保护我们才把我们留在安桥的。”

 

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妈都不懂,宝延懒得废话,“我不会走。”

 

“我爱他,我们必须走。你乖乖的,等你遇到那个人你就会懂。”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做的。”

 

宝延憋着口气,出门急跑几步才回头看那栋大别墅。想不透爱怎么就能让一个好端端的人疯魔。

他娘俩拿着便宜爹的钱挥霍,多好。

 

但真接到他爸电话说要来安桥时,他也只敢嗯啊敷衍。

 

还是用实际行动反抗比较好,变成令家长失望的坏孩子还怎么回去继承家业呢。

 

丧失培养多年继承人的悲痛加上不成气候私生子给的打击,也不知道好爸爸承不承受的住?

 

03

从三好学霸到混迹夜店很容易

从约女生看电影的直男到和男生睡觉……嗯,还是有难度。

 

没这么大牺牲,弄场假的就好。

 

赖子找上门还很急,急着救火,钱自然给的到位,“小北哥,过了这村没这店,我豁着小命和接活的人周旋,那边就没抽多少,这么多钱全是你的。”

 

“你不抽点?”

 

“害,咱俩铁哥们,我哪能拿这钱。”只是真到酒店,还是五星的那种,赖子倒比他先打起退堂鼓,“哥,要不算了吧,那么多钱、这么好的酒店,找什么人不行,找我们这种。我听说这人还要那种有纹身的小混混,别是要什么身体零部件的。”

 

“没事儿,你先回去。”

 

“可别,我在外面等你。有事打电话。”

 

刘北山一手夹着烟,一手接过房卡揣兜里就走进和他格格不入的豪华酒店。

 

厚厚的吸音地毯和空气中的香氛味道,让他怀疑这或许是某个大街上对他一见钟情的富家千金搞的金钱陷阱吧。

 

后续可能会很麻烦,「我不干了」

 

赖子直接打电话过来,“行,那哥你先下来,这几天尽量在家待着别出门。”

 

事情很不对劲,在这之间赖子接了别的电话,再和他通话,价钱就翻了一番,“对方说要么现在见到人给双份,要么反悔我们赔双份。”

 

刘北山选择果断敲门,来开门的是个男的,他痞里痞气习惯调侃两句,“呦,哪个姐姐啊,会玩。你多少钱?”

 

“怎么这么晚,干这行没点时间观念,早点回家玩自己吧。”

 

“您见谅,我头一次。”

撞开这小白脸就往里走,大床房一眼尽览无虞,这房里没第三个人了。

 

“你这……也太变态了吧,我不行。”

刘北山头皮发麻,虽说这哥们长得比绝大部分女的还好看,一阵恶寒。

 

宝延看了眼锁屏时间,真没空废话了,距捉奸在床最多还有十五分钟。“再加一倍,不、两倍。你先脱,脱完赶紧上床去。”

 

别人睡一晚的花销,是他长这么大从未拥有过的数字。行,一闭眼一拉灯,捅就完事。

 

只是,“也行,我得来点心理准备,我先去浴室准备准备。”

 

“不需要,你赶紧躺好。”

 

宝延这么一推,边扯刘北山衣服,边脱自己的,恨不得再长一双手。

 

“你TM急什么,根本不可能硬。”怎么做?

 

等等,还有一个条件,“你TM不许亲我。”

 

“哦,我花了钱的。”

 

这混蛋完全无视他,含住他的嘴唇舔。

 

刘北山正在思考是咬掉他舌头,还是挥他一拳击晕然后带走这冤大头的钱包时,就轻而易举突然闯入的两夫妻,刘北山才意识到这坑货居然没有关门。

 

地上散乱的衣服,被子里交缠的躯体,还用多说些什么吗?

 

宝延早预料到他妈娇滴滴的哭声会增添不少戏剧效果,这时候扯过早准备好放床柜上的短裤在被子里套好,当然也是很有风度给他蒙在鼓里的另一名主角准备了一条。

 

都穿好后,赤着上身扯开被子,优雅十足地下床站好,“看到了,还需要我回北京吗?”

 

“你是我儿子。”就目前来看,唯一仅存的那个,“你必须回北京。”

 

因得见惯大场面的那位,成了被一眼看穿的把戏,“宝延,你要学的还很多。自以为计划的很好,在大人看来漏洞百出。”

 

“收拾干净再回来。”抛下这句,大人物搂着他亲妈走掉了。宝延这才发觉除了悲天悯人的哭泣,他妈竟然没对他说过一句话。原来,她只爱那么一个人,只围绕那么一个人活,自己只要不妨碍她,被放置在棋盘任何位置都无所谓的。

 

世界上最伟大的母爱,原来这么可笑,如此脆弱。

 

冷眼围观全程,刘北山再看不透就是个傻子,太年轻,“大人没你想的那么好骗。”

 

“加个微信,转账给你。”教养很好,言下之意是你赶紧走人,别在这烦。

 

“不好意思,你直接联系我上线给钱,私人微信。”

 

花了好多钱,戏没演成,还碰了好大一个钉子。宝延这会正在气头上,拧着刘北山胳膊不许他穿上衣,“等等,我还没验货,我得仔细看看你这纹身,可别是贴纸。”

 

神经病,甩开手套上背心。后脖就被大拇指按着使劲搓,对刘北来说,这点疼就和蚊子痒。拿了钱让他发泄发泄也没错,忍了忍了,没意思就停了。

 

“再加一倍,加你微信。”

 

“为什么?”

 

“我怕你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有你联系方式,你敢说出去试试。”

 

原来是威胁,那小北哥更无所畏惧,有钱不拿是傻子,二维码利利索索亮出来。

 

他刚走出酒店,就收到红包轰炸。这少爷还没消气呢,这么大笔钱不点转账,非要一个个发两百块红包,发一长串。

 

他的二手机差点因此歇菜,结果是少爷发累了,「我累了,你算算还差多少,明天继续」

 

刘北山都忘记这人说过多少个加一倍了,反正他不吃亏,有一周吧,有时候早晨,有时候晚上会来一波红包雨。

 

之后就停了,那时候他和陈念好的蜜里调油,也没空理再也不会见面两个世界的人。

 

04

 

安桥市是山城,长梯曲道,紧随身后都有可能跟丢,刘北山能遇上陈念也有他们住的地方都不那么……美好的因素。

 

说的俗点一个挥金如土、一个穷的吃土,再能遇上可就真成缘分了。

 

宝延也没想过,他就觉得不管多早多晚发过去的红包都被秒收这件事,挺有趣的。逗猫逗狗看着有人比他活得难受就挺有趣的。

 

所以他看到满脸青紫,一边眼眶肿的发黑,估摸着睁眼都困难的刘北山被警察拉着查身份证时,只是坐在台阶上冷眼旁观,勾着一抹笑略得安慰,目睹这人真的比他惨,有点快乐。

 

应该是脸被揍得太狠,小警官对照身份证一顿瞅,“你还是和我回趟局里,脸成这样,看不出来。”而且不太像好人。

 

快到晚自习下课了,他有事还很急,眼看事态要从查身份证变成被拷走。宝延这才一跳跨几个台阶蹦了下来,“叔叔等等,我认识他,这是我的身份证。”

 

穿着银白色被熨烫笔挺的校服短袖,白净俊朗的少年将原本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的领带重新紧了紧,刚才的一点点不羁感也消失不见。

 

第一印象乖学生,有这样的人作保,维护治安而已,自然不会刁难人。

 

“喂,你去哪啊?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刚刚救了你诶,转眼就一副撒丫子狂奔的模式,连声谢都没有。

 

得不到答案,就当活动活动筋骨跑夜跑,宝延跑起来跟了上去。

 

蓝色放学大军里淹没了一小点银白和带着兜帽的逆行者。来得晚本就逆着人流,身后还……“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我也想啊,人太多。”没留神扎入学生群里,侧着身走才能跟上眼前的人。

 

“你也挺奇怪的,看你……应该不上学吧。”

 

以貌取人,口无遮拦,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刘北山不在乎。

 

“我等人。”

 

“哦。”还以为你是从这里退学或多渴望回归校园呢,还想说,“其实你想念书的话,我可以资助你。反正钱不是我的。”反正我只有拼命花钱的时候才能感到自己还有个爸。

 

看到陈念了,几乎同时陈念也看到了他,开始随着人群慢慢走来,接着擦肩而过,像走过他身边任何一个的陌生人。平时他会保持距离跟在不远处,可今天耳边聒噪,注意力被分散,颇耗费心神。

 

“我不需要你的钱,你谁啊,滚蛋。”

 

家庭不平等,但人是平等的,宝延被一顿呲,反而更不依不饶,“你挺有意思。”我生活真的太无聊了,“我给你当小弟吧。”

 

“你应该有小弟,他们怎么叫你的?大哥?老大?大佬?”

 

实在烦,“小北。”

 

他叫小北,宝延顺杆爬,叫起“小北哥”没有半分不适应。

 

终于在刘北山一声“闭嘴”的呵斥下,宝延收声开始观察起这人,当然还有前方可能是他目标的短发女同学。

 

小混混跟在一名看起来乖巧的女生身后,一时间宝延有了些黑暗想法,本来兴起想激他生气,和这种人打架应该无敌带感,他想试试。

 

可现在他可不敢轻易走,他刚刚给这人作保来着,掏了身份证。万一女孩有什么意外,算谁的。

 

一路走,一路跟,直到陈念进屋,宝延身上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扯着要进屋的刘北山,严肃警告,“差不多行了,人都到家了。”怎么着你还想进屋。

 

“这我家。”他今晚已经解释过多,极度冷漠挣脱的动作稍大,宝延的手臂撞到他家门上。

 

陈念听到声响开门,看到某个男人的背影和刘北山没被挡的半边脸。

 

寻仇?要债?

不好的怀疑在宝延转过身后通通消失,皓月当空,光芒虽柔却足够令周围星辰暗淡。

 

“小北,你朋友?”

 

“我是他新收的小弟,我叫宝延。”自来熟进屋,迅速环顾一圈,嗯……家徒四壁,没什么看头。

 

一时间没人开口,陈念很不熟练寻找话头,“你名字挺吉利,宝延、保研。”

 

“是啊,还没高考就已经保研了,是挺吉利。”

 

又是和“押题”一样,是刘北山get不到的点,不懂的词。

 

这个人和陈念是一个世界,他们有共同的身份——学生,有共同的使命——高考

 

有谁和他一个世界呢?

 

仅仅客套的两句话,宝延就能感到小北喷薄欲出的敌意,感情还挺深,不然不能卖身。

 

“你敢赶我走,我就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陈念。”这么容易就拿捏到了这人的软肋,让宝延感到愉悦舒畅。

 

他的唇讲话时贴到自己的耳骨,冰凉。刘北山知道宝延是故意的,是提醒、是警告。

 

你在急着变成不受掌控的大人,保守一个小秘密,让你很有成就感对吗?

 

我承认很享受,掌控别人的感觉、看你挣扎的感觉。

 

刘北山目睹过宝延的狼狈,而他也正式与自己的“珍宝”会面了。

 

眉眼间的交锋,很奇妙地就是互相能把对方的想法窥探到位。

 

刘北山妥协了,接受多一个人坐在矮桌前吃泡面,接受多一个人在他家掏出书本学习。

 

但他绝不会接受多一个人喜欢陈念。

 

05

 

对于宝延,最妙的是他终于有了除却家之外别的去处。当然可以去酒店但孤零零的没意思,还要冒被他妈追踪的风险。

 

现在的生活就十分有意思,大多时候因为他非跟着刘北山去送陈念再折去学校迟到一节课算好的。

 

上午迟到,下午选择性早退或不来,跟着小北哥街上晃荡,麻将馆搓牌,既然学坏就要彻底。

 

“你还玩小把戏,你爸不会理你。”到时候该干嘛还得干嘛。

 

“哎、走这张。”谁说是为了气死他爸,“我自己乐意。”

 

小北码完牌,把宝延推荐的那张丢了出去,“高考呢?”

 

“好像我们并没有熟到可以操心对方人生大事。”

 

一个吊儿郎当地说,一个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随口一问的客套而已。

 

但他们此时不知道下个场景,改变一切。

 

刘北山是个人性未泯、有江湖侠气的小混混,知道要管闲事会引火上身,但也义无反顾去做。

 

偷钱包的未成年胆怯害怕,无论是第一次的紧张还是不情愿的恐惧,不偷、后果是一顿毒打。

 

刘北山管了,揍人或挨揍,结果也是被打。

只是在人家场子里又砸又飞的,那就严重了。

 

宝延学过搏斗,那种教练站着不动任打的燃脂运动,真干起仗他确实只有挨打的份。

 

即便混在战局,但只要一个眼神刘北山足够看穿宝延,不想惹事也不会打架。

 

他看走眼了,当事情弄大,看场人逮住了俩伙人,小打小闹突变成杀鸡儆猴。

 

大哥模样的人命令两伙人互扇巴掌,第一下过去小北头就狠狠偏了一下,唇边有血沫,配上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过于触目惊心。

 

宝延刚要冲上去就被马仔拦了回来,“干什么的,没见大哥在这讲规矩吗?”

 

“大哥,你看可不可以先停下?场里的损失我双倍赔偿。”

 

想了想索性把身份证、学生证拿出来后,留了一张银行卡和所有现金,连同钱包一起递了过去,“密码123456,你可以派个人去取钱。”

 

“停。”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尤其这小子的钱包看着还是名牌,“谁的人这么上道,教的好。”

 

这大哥好像很欣赏宝延出手阔绰的行为,有抬手要拍他肩膀的动作。

 

刘北山现在看什么的都觉得草木皆兵,不怀好意,将嘴里含着的血水沫吐到地上,振聋发聩,出口就是,“别碰他。”

 

宝延不该和他们这种人搅和在一块,连同自己,都不应该沾他的边。

 

后来钱取了,放了人。街边24小时取款机的小玻璃房里挤着两个男生,头挨头看着光屏。

 

“真TM一群王八蛋。”一毛钱都没剩。

 

这是第二次宝延帮他,不算刻苦铭心的救命之恩,可这样的随手一帮,对小北来说是极为沉重的难以回报。

 

还好他留了心眼,出门从不露富不带大金额银行卡,“没事,卡里就五万块钱,钱包里有一千块钱,当然那个钱包也值个一两万。”

 

“算两万,我一共欠你七万一千块,以后还。”小北很认真的计较,很自然把账算他头上。

 

“行,还不还都随便你。”宝延想的却是另一码事,“刚刚在场里,你一幅被触到逆鳞的凶残样,是怕他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是女的。”

 

不需要你的保护。

 

一直当大哥、当保护伞,你不需要我的保护,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是想做你的朋友。”应该从没人教过你吧,“小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不都是因为我需要得到,我必须去做。”

 

宝延真的懂说话的艺术,刘北山盯着他的桃花眼,没有感动喜悦,只轻微地感到遗憾。

 

这种感觉他很小时候有过,看到喜欢的玩具想得到又怕妈妈不买给他,只好拼命克制,告诉自己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看吧,就一点点遗憾,不痛不伤,是可以接受的。

 

眼前这个人也会是如此,他自己死乞白赖缠上来的,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当自己朋友,这样想以后失去,应该也只有一点点遗憾感觉吧。

 

小北在克制,而宝延目前则处于肆无忌惮状态,整个状态就是潇洒,“到点了,你先去接陈念。”

 

“你去哪?”

“有事。”

 

简单对话完,一个向左一个往右。

 

06

 

才几天而已,就习惯三个人的生活,他不习惯,陈念也不习惯,“小北,宝延来之后感觉我们的生活都有变化了。”

 

他挨得打少了,他们伙食水平直线上升。睡前要搬桌子腾地方给宝延弄来的充气床,挤得连过人的通道都腾不出来。

 

又比如今晚,小北照旧拉起浴室帘开始独自处理伤口,闷哼着不喊疼时,宝延用脚踢开门,拎着行李箱、拿着外卖餐食和一塑料袋药。

 

“小北人呢?”

 

陈念从书本中抬头,顺手一指。

 

“你先吃饭,我去看看。”

男生和男生更容易把关系迅速拉近,也和没有性别隔阂,不用过多避讳有关。

 

药膏、喷雾,一大堆摸不着头脑的说明介绍,宝延拿出研究数学题的态度,仔细研究,“嗯,你有过敏症状吗?你最近有在服药吗?”

 

“傻B吗你是,没那么精贵。”

 

“哦,那你站过来点。”

宝延坐在马桶盖上,摇晃着手中的喷雾罐,对准小北腹肌上的青紫痕迹。

 

小北视线下垂,灯光搭在宝延过长的睫毛上,晃啊晃往人心里晃。

 

“看着都疼,别忍着,我保证不笑话你。”

 

喷了一层,又抹一层乳白药膏,最后掏出卷绷带,被小北扯过来丢到一旁,“这点小伤,不至于裹成木乃伊。”

 

会开玩笑了,“那就出去吃饭。”

 

抹了药膏,小北只好光着上身,看着陈念多少有不自在,拿着便当盒去外面就着月光下饭去了。

 

夜风冒着热气,光着膀子并不觉冷,他出来没一会儿,洗完手的宝延同样追了出来。满身散发药味,那大半瓶喷雾好像都喷他身上去了,药味比受伤的人还重。

 

“你一天洗八百次手,为什么还要留在我们家?”我们家是破但又不脏,无意识的就噘着嘴觉得委屈。

 

明显误会了,“我有洁癖,在哪都一样。吃饭吃饭。”开启饭盒,首先下筷夹菜给小北,“给,受伤的人可以多拥有一个鸡腿。”

 

受伤的人应当得到安慰,拥有满满的爱。

 

给他抹药,给他夹菜,或许是安慰吗?他没体会过,但伤口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

 

有小屋灯光、月光照耀抵着肩扒饭的少年们,于黑暗中圈出一方天地。

 

给伤号的特权,宝延让出了他的充气床,睡了硬邦邦的沙发,腿之长,沙发搁不下。

 

“你翻腾什么,明天上不上学了。”

 

“好硬。”

 

这似曾相识的对话,书呆子们的脑回路啊,小北狠瞪了他一眼,烦人,“你不上学别人还上呢,过来睡。”

 

物件呢,贵有贵的道理,一夜好梦,睡眠质量无敌高。学生党起床之时,小北难得没起,嘴吧嗒吧嗒睡得香。

 

“别看了,今天我送你。”拎过陈念的书包,掏了张便利贴直接写“我送她”给小北贴脑门上。

 

黄色纸条随着呼吸被吹的一起一伏,俩人都笑出声来,捂着嘴轻手轻脚出门。

 

走在阳光下,陈念不习惯有人走在旁边,一直不自在地偷看宝延侧脸,这个人会发光的。

 

“陈念、嘿,走什么神呢,你吃什么馅的包子?”

 

女孩子都爱豆沙、奶黄之类的甜馅吧,可她说要肉的。宝延好奇问一句,挖掘出了另一段故事。

 

原来是同病相怜,他和小北糅合成了同样一个追在母亲身后喊“妈妈”的小小影子。

 

那么小,那么羸弱,而他们的母亲所用方式不同,却是同等的心肠冷硬。

 

看着陈念进了学校大门,折回早餐店买断剩下所有的大肉包。先是走,然后是小跑,越跑越快,越来越急,家里爱吃肉包的小朋友在等他。

 

刘北山实在困,洗漱时才从镜子里发现他脑门上的便条,也觉得好笑,笑过揉成一团刚要丢,又费力摊平,夹进本相册里。

 

刚想出门觅食,宝延冲了进来,一甩一头汗。高温天里一路狂奔,外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他的箱子昨晚没开,放在墙角。随意拿起小北放在沙发上的背心换上。

 

“你不有洁癖吗?”还有这拎的什么,好几大袋。

 

洁癖分人的,“过来吃早饭,你最喜欢的大肉包,特别好吃。”

 

心里被戳了一下,这是他还没想没准备对宝延开放的角落,“陈念告诉你的。”

 

“都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也没那么好吃。”

小口小口的咬,碎发扎到眼睛里,他没有甲壳的柔软一面露了出来。

 

小北没有防备,宝延动作突然,抬手触到他脸颊那刻,仿佛灵魂脱离躯壳,他变回被一巴掌打歪身体还会嚎啕大哭的年纪。第一反应是蜷缩身体往后慌忙退却,忘掉了他是挨了打就绝对会打回去的小北哥。

 

“别怕,我只是想摸摸你。”

轻柔疼惜地,缓慢摩挲着,掌心的温度捂热了脸颊,也融化了坚冰,“希望你以后吃起肉包,都是好的回忆。”是爱的温度。

 

“你太天真了,哪有这么容易。”眼眶憋红了,眼泪都没掉出来,只是唇瓣一颤一颤,语气照样不好。

 

灵魂归位,贪图了一小会儿温暖,便控制着身体离开位置。

 

“小北,你认为我和你从来不是一路人。但今天我告诉你,我们是一样的。”

 

故事好长好长,活在里面的我早已筋疲力尽。我是幸运的,是那个男人的种所以被留下来当做筹码。而我又是不幸的,每活一步都在她规定的剧情里,发挥着最大价值。

 

“我以前想只要能跟着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因为她是我妈。可我遇见了你……”我人生的另一种可能,“又觉得没了她也挺好,照样活。”

 

互相揭开伤疤,舔舐伤口,是宝延先觉得室内温度直升,感情发酵,“你不觉得这个气氛,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什么?”小北被包子噎住,急着找水。

 

“你不身经百战嘛,你说呢。”

 

我去,小北这下懂他话里意思了。但又搞不清他是来调节伤感气氛的,还是真的那个意思,“你别听大康瞎说,吃你的包子。”

 

慌里慌张把自己咬过的肉包错手塞宝延嘴里了,此时如果说,“我吃过的”那必然会被宝延会错意,这人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烦死了,想打人。

 

07

 

能不能继续对我哭对我笑对我好

继续让我为你想为你疯陪你老

 

能让你产生情绪,即便是烦人恼人情绪,也代表着在乎。

 

看起来小北哥越来越在乎宝延的时候,这哥们不知从哪搜刮来一堆据说是名师团队特制的辅导题给陈念,宝延是学霸,陈念难得有不会的题,他都会。

 

陈念佩服的不行,所以一人学习变成两人学习,相互进步的格局。

 

刘北山更不爽了,也不知道想让谁离谁远一点,烦的不行。

“喂,给我看一本。”

 

没有玩笑,调侃,宝延直接抛了一本过来,“先做着,不会问我。”

 

“这TM初中的题,玩我呢。”

 

专门给你准备的,“乖乖做题,好好学习。”

 

他本来无聊,只想破坏一下玩玩,这下被早有准备的宝延弄得只好也专心啃起书本。

 

这么一来,好像小北才是被同化的那个。就连陈念出门上学后,他的日常活动也成了在看书、在学习。遇到困难的数学题,还有啃笔杆的小学生坏习惯。宝延打了一下他的手,“别啃。”

 

被打了诶,小北哥一定打回去。他把书本随手一扔,伸脚去踢和他一同窝在破沙发里的宝延。

 

这个动作,正好可以被拉住脚踝。宝延不许他收腿,欺身压了上来,“我会吻你,就现在。”

 

给予拒绝选项,小北选择了揉捏着宝延后颈,慢慢主动将唇送了上去。

 

你记好了,是我主动的。

 

情到浓时,也顾不上挪地方,反正硬的也不只是沙发。

 

他跪着、趴着,哪哪都疼,最后骑在宝延身上才感觉好些。

 

“硌得疼?没看出来你这么娇弱。”

宝延说这句的时候,白衬衫纽扣全开、勉强还挂在他身上。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黏乎乎地刚经历完一场“运动”。

 

反正在刘北山眼里,他这幅模样还说他娇,可真够没皮没脸。

 

一时间鬼迷心窍,不知怎么就同意被……睡这件事了,可能是因为他还欠着钱吧。不过新奇的初体验,他也爽到了。

 

小北就是这样的人,死活撑着不愿承认他对宝延产生了感情,简直是自我逃避的高手。

 

可宝延不是,他生活里唯一不顺心的就是他父母那些事。如今抓到了刘北山,总算能从令人窒息的深海出来换口气,想的就是抓到了就是他的。

 

所以他酝酿好久,在午夜交颈入眠之前才缓缓慎重开口,“陈念肯定能去北京,而我要留在安桥。”

 

“刘北山,你呢?”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算了,睡觉。”有点生气的吧,明明距离这么近,他仍然选择逃避。

 

宝延背过身去,小北这才动作幅度小小地转身去看他的背影。

 

现在才发现,他居然对安桥这个城市还有舍不得的情绪,当真不可思议。

 

08

 

如果那天……不……

没有如果

 

宝延真的生气了,一直不搭理他,小北能硬着头皮上去说两句讨好的话,已经是极限了。

 

得,走路时还是插兜不讲话。不过他嫌屋里气氛闷,说要和大康他们去网吧玩,透口气。

 

宝延还是跟了上来,倒是让刘北山松了口气,一边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几把打下来,气氛刚好些。立刻就是被查验、被带走的剧情,整个网吧看起来最不可能是嫌疑人的就是宝延了,可他非要跟着去。

 

“你回去,陈念在家呢。”

 

陈念、陈念,“我算什么啊?我不回去。”

 

你什么都不懂,你没经历过,你一直高高在上,任性随心。

 

你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模样,所以,“算我求你。”

 

刘北山又倔又傲,宝延真没想到他看陈念看的这么重,他确实不知缘由。只知道陈念上下学小北都去接,那么貌似会发生……很坏的事也说不定。

 

“行,你别急,我回去。”

 

“嘿、同学,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进去待着。”

 

无奈摇头,给了小北一个苦笑,“是我没考虑周全,你别担心,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很快就出去了。”

 

“叔叔……”

 

“听到了,认完人自然给你妈打电话。”

 

这回真没办法,刘北山踹了栏杆,折腾了一番脱力靠在宝延肩头。

 

还好宝延是给他安全感的人,“会没事的吧。”

 

宝延不敢保证,只是揉揉他的耳朵,把手遮在小北眼前挡光,“睡会儿,我在。”

 

所谓的不合适,因为喜欢,学会忍耐。

坏情绪的积淀

在等引爆点,会在冲突中点燃。

 

“想活命就闭嘴。”

他们来的多,玩笑恰好能掩盖恐惧。

 

可宝延不是,刘北山笑完扭头就看他蹙着眉头,满脸的不认同。

 

他轻慢地,包含同情地,低语着:“想活命就闭嘴。”

 

郑易知道,无声地、泪流满面的女孩就在那一刻终于嚎啕大哭,埋进母亲怀中。

 

心地善良、同理心强,怎么看和这群小混混不是一路人。

 

宝延实在接受不了这样,小北不是这样的人,他嗓子眼堵着,声音沙哑,“你们太过分了。”

 

“哪里过分?”憋回眼里酸涩,你终于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不算晚。

 

“她也是女孩,和陈念一样。”如果猜的没错,“一样是受害者。”

 

“对哦,可我又不认识她。”没法感同身受,我可怜她了,谁又来可怜我。

 

“刘北山,我喜欢你。”好的坏的都喜欢,“因为喜欢,所以会有想改变你的心思。”

这是错的吗?

 

刘北山真狠,他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盖过了丝丝欣喜自得和想要流泪的冲动,他又搞砸了。明明知道却机械地说:“没结果。”

 

“宝延,你家人来接你,可以走了。”

 

小北楞在原地,看着宝延要走出去时,紧捏着栏杆,咬着舌尖。承认吧,他在期待没结果的事。

 

结果宝延回头了,留了一句,“你放心,我会去看陈念。”

 

对了,还有陈念。愧疚情绪横生,他差点忘了,还有就是有些恼怒宝延只和他说了一句话。

 

与他无关,再无其他。失望透顶地回:“谢谢。”

 

哪里有人是一帆风顺的,宝延嘴上说狠话,说不管他,可自由的第一时间就是低声下气和他妈讨饶,“妈,我错了。”

 

“你这段时间就是和这些人鬼混,不回家。”

 

说鬼混倒也没错,既然如此,“我不会帮你捞人。宝延,妈妈在帮你成长。”

你不争不抢,就不会得偿所愿。

 

看了看表,快到陈念放学时间了。顾不得争辩,转身要走就被身旁两保镖架了起来。

 

“放开我,妈,你这是干什么?”

 

“带你回家。高考完我们就去北京,没几天了。”

 

“放开我,秦葶,你放开我!”

 

我们还小,还未变成大人,所以造成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

 

09

 

这回玩真的,他妈和学校打了招呼,高考前他不再去学校了,整日被关在房间。

 

他豁出去,从二楼顺着排水管向下爬,手被划破流血,还一个没抱稳砸在草坪上。

 

没工夫缓,硬撑着口气跑出小区才跌坐在路边,浑身哪都疼。站起来走路,左腿更是疼的厉害。

 

绕是如此,借助交通工具,还是一瘸一拐回到小北家。

 

开门的人见他这么狼狈,两手血渍斑斑,到嘴的硬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抖着手把宝延扶进屋,“怎么搞的?”

 

“陈念呢,陈念有没有事?”还有,你的头发……怎么剃了?

 

“她……”小北脆弱一面终于暴露出来,正面埋进宝延怀里,哭的伤心。

 

“我……对不起。”

 

刘北山后来,哭嗝不止,边打边说:“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陈念是他的责任,谁也没法预测,他痛不欲生。唯独没埋怨宝延,没有信守承诺,他也遇到了很糟糕的情况。

 

满手的血搂哪都不合适,宝延只好用脑袋去蹭小北,“我把我家地址告诉你,我保证……”会拼尽全力来见你,正如今日般孤注一掷。

 

没必要学大人们的顾虑周全,少年自有一往直前的为爱孤勇。

 

左腿骨裂,手上有几道划得很深的伤口,这场见面,真心可以被看得见。

 

打车往返医院,下车后的一小道路刘北山说什么都不让宝延脚落地,把人背了起来。

 

宝延亲吻他脖后的纹身,“你要去哪里?”

 

这次听见了,小北干脆做了选择,“回家,留在安桥。”在你身边。

 

“好啊,只剩高考了,高考过后一切都会好的。”

 

没剩几天了,是该好好规划。

 

宝延打定主意的事,绝不会改变。他清点了自己有的资金,很足够。先租个好点的房子,还够开个花店书店奶茶店,随便什么都好,小北想要,麻将馆也不错。

 

为了一场私逃,他得回家做好准备。这次是小北送他,直到小区门口。

 

刘北山从小就在危险环境长大,对危险的预知从未出错,他感觉很不好。所以难得的拖住宝延的手,“真要回去吗?”

 

“嗯,我想让你过得好。”想把你拖出地狱。

 

刘北山主动吻上宝延的嘴唇,咬着磨着不放。

 

“高考后见。”

约定好期限,总归有再见的那天。

 

看他挥手、看他微笑、看他的背影,像最后一次一样,铭记于心。

 

10

 

高考两天,宝延腿不方便,吸收一大波同情鼓励的眼神,家长们见着还给他让路。

 

多亏享受了这样的便利,宝延好像在一大批人让开道的时候看到了小北,在倾盆大雨里撑着黑伞,看不清脸,但确实是他。

 

后来,宝延才知道那是场默不作声的告别,和他的光明、和他的挚爱。

 

他见不到嫌疑人刘北山,只能傻傻呆呆和陈念一起坐在走廊,他们此刻扮演的是陌生人。

 

宝延装作玩手机,实则按了段话给陈念,「你没错,我也知道他的打算。我会当做不认识,不知情」

 

我不想改变他了,他想做什么就做,我会保护他。

 

深夜,审讯室外的走廊,只剩他了,郑易看他还在,劝了几句,“你在这也没用,回去吧。”

 

“我只是想看他一眼,就一眼。”

 

祈求时候也并无狼狈,郑易看穿了,“你们……”好吧,“跟我进来。”

 

审讯室里的单向玻璃,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让郑易震惊的是,一直低着头的刘北山就在宝延进来时候,抬起头来。

 

他说不清那种眼神,有浓烈的情感、却并无悔意。

 

“我看到了。”

走的人脚步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爸,你帮我个忙,我会回北京」

 

他爸直接回了电话,“臭小子,敢和我讨价还价,你有选择吗?”

 

“有的,不过生与死。如果你要我做选择,您就彻底没儿子了。”

 

身体不好、群狼环伺,他不能再失去继承人了。“好,我答应你,我明天去安桥。”

 

你留在安桥了,而我要去北京。

 

后来和少年们的几次交锋,郑易没再见过宝延,倒是刘北山软硬不吃,熬的彼此都累极了,同事都回去休息,审讯室只剩他俩。

 

郑易突然说起他大学时候的事,听着听着,小北抬起眼皮有点感兴趣了。

 

“你知道我们班有个同学,那是真的可以舍身取义的人才。他有关系能留北京,非要回沿海去,当缉毒警。”

 

“愣头青一个,他一直都是,和你有点像的。”

 

哪里像,“听着像个好人。”

 

他感兴趣,郑易自然搜肠刮肚讲大学时候的事,“打击罪恶、热爱正义,他真的适合干这行。”

 

“那你呢?不适合?”

 

“我啊,一开始见过好多自己无能为力的事,也觉得自己没用。可我那同学说了,我们只要让自己不感到后悔就行。”

 

他撒谎了吧,“世界上哪有没有私心的人。”

 

“他没有。”有点反被小北戳到了软肋,郑易一心解释,“他真的很热爱这份事业,像个复读机一样老是说,他爱正义,为正义而活。”

 

“切”了一声,刘北山想你也是够笨的。他现在可没有撮合别人当月老的心思。

 

11

 

故事总有结局,还好这个不算糟。

他们在成为大人的路上,都承担了该承担的,勇往直前,不再害怕。

 

郑易去送刘北山,发现他状态不同,有了希望,有了期待,因为有人等他。

 

“时间总是很快,到时候我也来接你。”

 

“谢了。”还是想当回好人,“我猜那个人想告诉你的是………”反复强调的是,“他喜欢郑易,喜欢你。”

 

“你、你,你别瞎说。小小年纪懂什么啊。”

 

“我当然懂,因为我也在喜欢别人。”之后,小北冷不丁放闪,“我想宝延。”

 

郑易这倒是反应快,“,你俩果然……”

 

“看吧,你懂的。”

郑易哥,“也祝你幸福。”

 

12

 

不知道宝延家里究竟干什么行当的,直接弄了俩大块头进来,保护小北。

 

这待遇,小混混·北真的受到了惊吓,“你们脑子没病吧。”

 

“小北哥,你别担心我们啊。”

 

“有钱拿,一辈子够花,而且你在这也待不长,当度假是个好差事。”

 

赶情您二位来旅游了,看来,北京的世界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

 

宝延他哥的事会不会重演……

他又会不会成为某人的负累?

 

就这样想啊想,时间真的走的很快。

 

阳光与自由,我和你的久别重逢。

 

刘北山展开双臂,给了宝延结结实实一个拥抱,抱了好久。

 

小北被牵着手,这才有功夫打量宝延的变化,他穿了黑衬衫、挂了金丝眼镜,从他身上小北感觉到了血腥气息。

 

而他自己还是之前模样,甚至衣服都还是几年前进去时候那套,可宝延变化实在大。

 

不过有一点没变,看他的眼神,是温情脉脉,是情谊绵绵。

 

确定这点就好,其他无所谓,他不怕的,还是他的宝延,是要和他一起留在安桥的少年。

 

“终于等到了,现在我重新问。小北,要和我一起去北京吗?”

 

“嗯,以后都会一起。”

 

“喂,刘北山。”

深情重逢完,也该给围观群众点眼神了。

 

“郑易哥,真来了?”

 

“说了会来接你的,而且……谢谢你。”

 

呦,还带了家属。郑易这“”同学”个挺高,大咧咧搂着郑易肩膀,伸出手和他们打招呼,“你好,我是李飞。听郑易说了。”关于正答是热爱郑易的那件事,“我得好好谢谢你,回头请吃饭。”

 

说起洗尘饭,那是必须得吃。

宝延蹭着小北,黏着小北,试图补回失去的时光,“快点吃,吃完我们回家。”

只有我和你,一起回家。

 

吃饭、睡觉、约会、接吻

欢迎来到你的新世界

 

=============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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